【亮瑜/白信】《与子同袍》古风 架空 第5-6章(三月份更新)

迟来的更新。
月双更无误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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韩信怔愣片刻,随即偏头甩开了李白的手,并很自然地忽略了李白的问话,气呼呼地道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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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是真真男儿,又非娇女子,我怎么能嫁人?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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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白看着自己悬在空中的手,指尖上还能残留那人脸颊的温度,这种患得患失的感觉让他微蹙了眉,目光转到人的侧脸,手缓缓垂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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沉吟片刻,道:“你若是男儿,更该嫁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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韩信转头瞪他,眼角有些泛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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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挠了挠后脑,一拍屁股做到了圆椅上,敛了眸情绪不易觉察:“你可知你不嫁的后果?陛下现在对你们尚且只是存在疑心,你若不嫁,便是扛圣旨,是摆明了说韩家要逆反。树大招风,又何必招摇过市?——当今龙椅上坐着的那位可绝非善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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言罢忽地抬头,眸子里有一瞬即逝的寒意,卷过肃杀刺骨,在韩信恍惚之际,李白抬手带过一阵风抚上人脸庞,眼中几分怜惜几分无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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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…怪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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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他眼睛里容不了沙子,所谓斩草除根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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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或许是满门抄斩,诛灭九族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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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放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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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白侧身躲开韩信的一拳头,眉不易察觉地扬起一个弧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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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是杂乱无章的挥拳,是韩家武学的招式。韩荀果然是相当重视他这唯一的嫡子呢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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韩信到底是大家族出生,礼数是极好的,这一拳打过,就收了手。却也是少年心性,梗着脖子半晌不搭理李白一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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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后是李白换上副嬉皮笑脸的模样去哄了,可韩信显然还气在头上,转头道了句我累了,下了逐客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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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白本想是在那横梁上睡一宿的,但又想到今日宫中将有的大戏,手指在腰上佩剑的剑柄上打出几个音符,便没了人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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穿过韩府弯弯绕绕的九曲回廊,李白顿了顿步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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韩府是当年太祖皇帝赐下的,在这京城中绝对是数一数二的府邸。假山流水亭台楼阁,柔光辉映美轮美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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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正是春宵好风光,纸灯笼微光流转,衬着月色泠泠皎洁,衬得桃花灼灼芬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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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可惜,过了今夜,这般良辰美景,便不复存在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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韩荀被传入宫的时候满肚子疑惑,一路轿子震荡,他心中愈发不安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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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未央之时,皇宫如被笼罩在一团浓墨之下,镶嵌翠玉悬流苏的宫灯在小太监的手里一晃一晃,春夜该是暖的,他却越是前行越觉得身陷冰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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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入殿后看见跪坐一侧不停颤抖的周异后,他忽觉大事不妙,恐怕还是,大难临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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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个时辰前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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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瑜迷迷糊糊间只觉得身子被人抱起,脚下落空的不适感让他下意识地向人怀里缩了缩,便听到头顶上一声轻笑,沁人心脾的桃花香味让他稍微清醒了些,睁眼透过层层床帘看到了外边火光冲天,立刻睡意全无,推开诸葛亮便要下床,却在触及地面时脚踝一扭,整个人差点摔倒在地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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诸葛亮扶起周瑜,将人锁在怀中,贴着人耳廓轻声道:“不用担心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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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瑜挣了挣,发现无论如何都是白费力气,有些气急败坏地瞪了眼诸葛亮,头脑却越来越冷静下来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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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韩荀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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诸葛亮点点头,又摇了摇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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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外边有韩荀的人,然而是处于劣势,被皇家禁军围困着的韩家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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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瑜心下了然,垂下眼鸦睫轻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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诸葛亮紧了紧怀抱:“是尚书郎设计引韩荀的私军来的,我们在这里早就做好防备,等着他们自投罗网。到时候把人带到朝堂之上,任韩荀如何狡猾,也是百口难辩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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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现在,我要你配合我完成一个任务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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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瑜凝着地面无言,渐渐地觉得眼皮愈发沉重,最后头一歪睡在了诸葛亮的怀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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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瑜不知自己昏睡了多久,只觉中间曾迷迷糊糊地醒来过,不知是泪水还是血气氤氲了眼前熟悉的景致,他只看见那在腥风血雨中摇曳的灯笼最终砰地坠落,没有灯火照映的朱红色大门忽的沧桑,随着马车越来越远,黑夜湮没了太傅府的轮廓,他疲倦地阖上了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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彼时他亦不曾想到,从这以后,京城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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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陛下!便是他…便是他将我儿毒杀的啊!陛下…陛下为老臣做主啊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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颇有些撕心裂肺的控诉在殿堂里回荡,韩荀硬着头皮迎上刘邦审视的目光,待周异精疲力尽声音小去后,才行礼道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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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臣叩见皇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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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邦没有让他平身,音调平平难辨喜怒:“安国公,你可有什么话想说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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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…臣冤枉,臣与周太傅无冤无仇,亦绝无那熊心豹子胆。还请陛下明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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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韩荀你…你真真厚颜无耻人面兽心!”周异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,指着韩荀破口大骂一翻,但到底是书香门第之人,几句话落在韩荀个武将粗人耳中不痛不痒。倒是后边的话,让韩荀一个寒颤,背脊生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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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儿便是从你安国公府的赏花宴上回来后一病不起的。若仅仅如此也罢,那今夜来袭我周府的影卫,你敢说不是你的人?!我还未老到头昏眼花,连你安国公府的标记都记不住的地步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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韩荀对之前周瑜大病的事有所耳闻,但那什么影卫夜袭周府——他敢向天发誓绝不是他所为——本身皇上便对他有铲除的意思了,他怎么会在这风口浪尖还把证据理由往上送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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退一万步来说,哪怕那影卫真是他的人,他怎么可能让他们身着安国公府的服饰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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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样简单的道理,皇上怎么可能不知道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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于是他抬首去看那金冠龙袍的天子,恰恰对上了人眼睛,似是藏了冰锥的眼,寒冷刺骨,又几分嘲讽几分得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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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邦伸手,边上的老太监立马将份奏折递上,刘邦也不看,把那奏折扔在他面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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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所谓罄竹难书,莫过于此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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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安国公韩荀,于北境暗养私兵三千;毒杀太傅嫡子,袭击太傅祖宅。大逆不道,罪无可恕。安国公韩荀凌迟处死,剥夺封号,夷三族以示惩戒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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言罢,起身不看韩荀惨白的脸色,挥一挥手,两个侍卫便把韩荀制住。擦身而过时他听见断扭曲的笑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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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哈哈哈……成者王侯……败者寇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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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但刘季……你以为……你真的赢了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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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从你老子开始就没有!哈哈哈!……赢的人是我哈哈哈哈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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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邦脚下一顿,藏在宽袖中的手倏然收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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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让他闭嘴,无需顾及生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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先皇有妃子,宠冠六宫,一颦一笑可判人生死。却于封后后五日逃出皇宫,只留一段流言探索还原当年故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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安国公府溶在寂寂月光里,目送剑客远去后安国公的嫡长子在夜里吹起了玉笛,清冷夜里只一段袅袅悠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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俄顷他抬起头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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冰壶秋月的少年郎,却像极当年那逃出宫中的妃子的模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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